白色的纱质窗帘随风轻轻的摆动,铺着粉色被单的大床上卷缩着一个身躯——黑红色的发丝散乱在脸上,格薇尔克正沉沉地睡在梦乡中。
一双黑色的眼疑视着她,那是坐在床边的泰伦斯,他微微舒展着紧锁的眉。
距离封印出现异常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了,各人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过来,而他的心情还处于低落状态。
作为格尔薇克贴身随从,泰伦斯认为保护她是自己的分内事,可事实却是相反,自己非但没有足够的能力,反而要她去冒险。
他要保护她的理由并不只有这一点,那是藏于他自己心底的另一个理由。
手尽可能轻轻地地搭在她手背上,泰伦斯生怕会把她吵醒。
有什么方法?
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。
他不在乎用的方法,只要能守护她。
人迹稀少的湖泊旁边,密密麻麻的树枝上长着深浅不一的绿叶。
宝蓝色眼瞳望着天空,两指之间的摩擦发出哒哒的声音,时而快时而慢的节奏像是某种信号。
天空的远处出现了一个黑影,正往戴纳这边移动着。
由远及近那个黑影越来越巨大,展开的巨大黑色羽翼搂过戴纳的头顶——一只大乌鸦轻轻停在戴纳伸出的右手上。
戴纳从衣服里取出多张发着微光的浅黄色小纸条,把卷成筒状纸条轻轻碰着乌鸦尖锐的嘴,像变魔术那般纸条消失不见踪影。
接着戴纳又取出了一颗黑色宝石,乌鸦急不及待从他手上把宝石夺了过去,并像品尝美味午餐那样把宝石吃掉了,可是乌鸦看起来不满足,不停往戴纳身上拍打着羽翼,并凶巴巴地用那尖尖的的嘴攻击着他的手。
戴纳有些烦躁,因为他没有能满足乌鸦的物品了。
“是你受到了传染了吗?”
“怎么和它一样那么贪吃,
“还好宝石不用我出钱支付,倒是那只贪吃的狼除了宝石还得吃肉。”
“替我把报告书送到那个手里,我这边没有多余的宝石给你了,连同我的那份一同想那个人索取吧。”
“叫他有多少宝石就给多少,不然下次与他见面可能是在黄泉里了。”
“回去吧,趁还没有人注意到。”
乌鸦在他手上留下两道红印,不情愿地飞走了。
一周前那场骚动花光了他身上的宝石,就连徽记上的上的宝石也搭了进去,这也不能怪任何人,那可是戴纳自己引起的。
那天他把剩下的宝石设下了双重护壁,才得以让自己和格薇尔克脱身,封印最终成功稳定下来,黑雾也随着风的魔力而遭到驱散。
房子在风预先设好的结界之下没有半点损伤,四周的环境也得以恢复原本的摸样。
在事件的第二天,戴纳悄悄到了一趟医院,他混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过道里,为了确认一件事。
医院内部满是杂乱声,纷纷扬扬说的是同一事情。
医生最终没能查出那些症状奇怪的人是得了什么病,最吓人一跳的是,那些人的病情相继好转,让人最匪夷所思的是找不到任何能解析的因由,只能说那是一个奇迹。
事情达到他的预期,他放下心来离开了医院。
戴纳的内心也不是完全的平静,要是稍微偏离一步,即便是一点点,也足以将她推进不可挽回的危险里。
看着湖中的倒影,戴纳有些疲惫地叹着气。
一切才刚开始。
不能停下来了。
他只自己能做的就是将伤害尽可能减到最少。
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吗?
他没有把握。
即便是这样事情还是要继续。
这是从五年前就决定好的。
不能回头。
他再次坚定了意志,转身离开了湖边。
在某个房间里。
清涵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。
她为自己能平安离开封印多少也感到震惊,毕竟在历年来的统计数据中,能完好走出封印的人少之又少。
有些人需然保住了性命,却会有各种后遗症,比如记忆缺失,肢体不全,神智错乱等等。
在封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记不起来,当时的意识变得模糊,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但是记忆上又有没什么错误。
那么是忘记了什么了?!
她有些不安的叹着气,整理好思绪。
先把这事情放着,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等着她去确认。
清涵站起来,走出了房间。
醒来的格薇尔克坐在床上,金黑色的眼瞳出神地盯着皱巴巴的床单。
她没想到自己成功了压制住封印,同时也控制住自身的魔力,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。
那个长枪究竟是什么?
到现在为止那把长枪只被唤出过两次。
拥有如此可怕威力的武器为何会握在自己手里?
她不知道那把长枪的存在意味着什么。
更不知自己该怎么做。
这样的问题多年来一直困扰着她的内心。
格尔薇克隐若感到自己的父母知道当中的内情,但他们生前终究没透露半点详细况,既然他们对长枪有所了解,那么在他们留下的物品中会不会有什么线索?
不可找到了。
她的出生地——爱罗伊公国宅邸在那天的红焰种被彻底烧毁,应该不会有什么能剩下来的了,她曾有想过回去看看那片土地的想法,可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想必会造成恐慌,尤其是她敏感的身份。
如今爱罗伊公国的领地皆由她的亲叔叔承继与管理,她对那位接触甚少的血亲唯一的印象就是难以让人接近,大概是她自身也是这种个性才会有这种想法。那么他又会如何看待还在世的自己?大概不会又什么好感吧,自己的存在会威胁到对方的承继权,尽管她更不不想去争夺。
最后她确定了一件事——回去是不可能的 ,她不想那片土地再度卷入灾祸之中。
那么,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是……
她像装了弹簧那般蹦地跳了起来,冲去房门。
赶到书房门口的她有些气喘,毫不犹豫拉动门把走了进去,这里就是祢津前主人的书房。
这个祢津前主人生前不许格薇尔克她们随便进入的房间,平常他不在书房里时都会锁上,格薇尔克她们也对此没感到有什么不妥,那毕竟是他的私人书房。
自从他过世以来,房间就不曾再上过锁。
现在格薇尔克正要做以往从没做过的事情——在高大的书架上逐一把里面的书抽出查看,书的种类非常广泛,光是语言种类就不下五种,她只好选能看懂的书进行查找。
一小时,两小时,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在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,格薇尔克手中的书被吓得掉到地上,一张卡片从书本中掉了出来,她慌忙把书和卡片拾起来放回书架上,慌乱中碰到书架上某本书,右边靠窗的书架突然自动的往左边移动,空出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缺口,里面有一道石阶,她顺势躲了进去,身后传来了书架再次移动的声响,缺口被关上了。
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阶梯上,惊奇地发现缺口的下半部分竟能清楚地看到书房内部,而那个刚进书房的人没有发现她的存在。
长至及膝的衣服下摆是棕色的,格薇尔克认出了那个人是戴纳。
他来这里干什么?
她小心地紧靠着缺口蹲下来,仔细的观察着。
戴纳先绕着书房走了一圈,随后走到书桌那边的椅子上坐下,翻动着书桌抽柜里的物品。
翻出了许多文件,大多是用拉丁文书写的,很多地方用红色的笔作了标注。在左边中间的一个柜子里有一本小巧的书本,发黄的书封似乎有着久远的年代,纸张有不少残缺,打开一看同样也是拉丁文,他没能看懂这些文字。
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,他发现书封内则有些鼓胀,里面好像藏有什么东西,在内则的的边缘有着一行奇怪的字符,那应该是一道封印。
在这里解开字符封印太费时了,说不定会被人发现,他把文件放回原处,那书本则收在外套的口袋内,接着继续翻动其他抽柜,眼看他打开了一本黑色笔记本正要查看,又快速合上并塞进外套内,走到靠近门口的书架上随意取出一本书,装作很专注的样子看了起来。
在那几秒钟的差距,房门再一次被打开。
这次出现的是清涵。
“看来视者还真是热爱书籍。”
她轻蔑地一笑。
戴纳会心一笑,合上了书本,转身面对着她。
“你找我有事?该不会又是说这房间不能随便进入之类的话吧。”
他非常冷静地说道。
“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在装傻!”
“封印自由我们接手管理以来,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异状!”
“当时无法进行探查,而如今迹象早已消除,想要找出证据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“但是,这几天从你身上能多少感觉到那种异样的魔力流动。”
“对此你没有要解释的吗?”
“还是说,这根本就是你一手搞出来的事情。”
“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她步步逼近,问题一个接一个不让对方有插足的余地。
“我说那是碰巧,或者你是的错觉,这样你会信服么?”
他扬起带着笑意的嘴角满,没有要退让的意思。
“我什么也没做过,我那样做有什么好处?”
“那是随时会把自己性命搭进去的事情啊~”
“我用得着去干那些事情吗?”
“再说,要不是我,她还能平安脱身吗?”
“倒是你们需要做出解释,为何包庇着拥有“遗物”的人,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,要是被管理局上层的人发现了,谁也保不了你们。”
“什么“遗物”?!”
清涵疑惑中带着惊讶。
“看来你们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,那样也好。”
“不要扯开话题,请你把问题说清楚!”
“这些你没必要知道,至少当下不能说。”
“你是打算管理局汇报吗?”
“没这样的必要。”
“你究竟是站在那一边的?”
“那一边都不是,我只按自己的意志行事。”
“要是你的存在威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,我是不放过你的!”
“那就等着瞧吧。”
戴纳毫不在意地笑着,走到门前正要拉开门的他却又停了下来。
“你还是多替自己担忧把,被扯进封印里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。”
“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?”
“或许虚灵者本身的特质延缓了,不过你还是多留意。”
戴纳说正是清涵同样需要思考的问题,她压抑着几乎暴露出来的不满。
“谢谢你的好意,我向来身体都非常健康!”
戴纳冲着清涵不明意味地笑着。
“这可是有所体验的人给你的忠告,好好记住了。”
他说完走出了房间。
清涵不明白他最后那句说的是什么意思,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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